好梦不醒

做个梦给你。

【异坤】冷暖




蔡徐坤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是十六岁的他自己。

 

 

 

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小蔡,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一个好大的舞台上。别的没感觉出什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冷。

 

 

 

他抱紧了自己也还是不管用,太冷了。

 

 

 

他在潜意识里一直想要叫住谁,告诉那个人说,我好冷啊。但是他又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然后十九岁的蔡徐坤就醒了。

 

 

 

寝室里倒是很暖和,也很安静。只有洗浴间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想哦,王子异正在里面洗漱。

 

 

 

蔡徐坤这才终于想起来梦里面他没能叫出口的那个名字。

 

 

 

梦外面的他就真的叫出声音来了:“子异——”

 

 

 

王子异三两下抹了脸上的水,探出头来问他怎么了。

 

 

 

蔡徐坤看着王子异,忽然又觉得说自己梦里很冷所以醒了就想叫叫你这件事太丢人,不符合自己堂堂队长的酷盖形象。

 

 

 

于是他就换了一种说法:“子异,我的袜子又找不到啦!”

 

 

 

王子异扯过毛巾随便擦了擦脸,走出来给蔡徐坤找袜子。

 

 

 

其实袜子没丢,就在王子异昨晚给蔡徐坤收拾好的那一摞衣服的最上面。但王子异没觉得袜子就在眼皮子底下蔡徐坤还要叫他去找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就像昨天,明明蔡徐坤要吃的菜就在面前,他也要拽着王子异的袖口控诉一样的说:“子异,我都夹不到牛肉——”

 

 

 

或者像前天,明明蔡徐坤的巴掌都已经举到了弟弟的头顶,看见王子异进来,他就迅速放下手贴过去告状:“子异,弟弟不乖——”

 

 

 

拖长音怎么了,撒娇怎么了。

 

 

 

反正不管怎样,王子异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好,我来。”

 

 

 

先被蔡徐坤敲头后被王子异说教的弟弟沉痛总结:“就算坤坤哥现在说,奶婆森特就地解散了大家收拾行李回家吧,子异哥也只会接过行李箱说好,我来。”

 

 

 

王子异心想,那又怎么了。

 

 

 

谁家还没有个小宝贝了。

 

 

 

更何况他家这个,是宝贝中的宝贝,他心疼着呢。

 

 

 

所以王子异直接走过去拎起袜子,又坐回床边,掀开还裹着热气的空调被,握住蔡徐坤的脚腕,亲自给小宝贝穿袜子。

 

 

 

蔡徐坤一边把脚丫翘到王子异怀里,一边绕着王子异还带着水珠的头发丝问他:“今天冷不冷?”

 

 

 

王子异捏着袜口轻轻贴上蔡徐坤细白的脚踝骨,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不冷。”

 

 

 

其实今天是有活动的。

 

 

 

九个人排排站,蔡徐坤和王子异中间隔了两个人。

 

 

 

除了工作时,蔡徐坤私下里几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的看着王子异站在一群人里。

 

 

 

蔡徐坤想想早上出门前王子异给自己穿袜子时低垂的眉眼,再看看王子异这会儿手上拿了四五个话筒安静听别人讲话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又一次恋爱了。

 

 

 

蔡徐坤就带着所爱隔山海的悲壮心情,认真的在想晚上回去以后要和王子异吃点什么。

 

 

 

刚想好主食还没想好配菜的时候,思路就被打断了。因为王子异被点名提问了。

 

 

 

每次这种时候,就是蔡徐坤为数不多的,觉得自己也是能给家里撑起一片天的男人的时候。

 

 

 

“就都很感兴趣。”

“恩,都很感兴趣。”

 

 

 

“还有子异也蛮看不出来的。”

“恩,藏的很深。”

 

 

 

蔡徐坤很骄傲,觉得今天也是辛苦打拼的一天。所以晚饭吃什么就应该交给王子异去想。

 

 

 

活动结束,刚一钻进保姆车,蔡徐坤就被车里扑面而来的冷气冲的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他坐稳,王子异就从一直拎着的大包里掏出来一件蔡徐坤的薄外套,要给他往身上披。

 

 

 

蔡徐坤咬着嘴唇,看着王子异手里拿着的外套,莫名的就想起了早上的那个梦。

 

 

 

蔡徐坤就有点沮丧的小幅度摇了摇头。

 

 

 

王子异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起来,然后又一次俯下身子去扒拉他的大包。

 

 

 

这回拽出来的,是王子异的外套。

 

 

 

蔡徐坤不沮丧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下就好了,梦魇的魔咒被彻底打破了。

 

 

 

他心满意足的接过王子异的外套包住自己,一头栽进永远为他敞开的恒温怀抱,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靠在王子异的肩膀上,蔡徐坤在心里和十六岁的自己对话。

 

 

 

小小蔡,你得记住,你要喊住的人,叫王子异。

 

 

 

小小蔡一脸的无辜,说,王子异,谁啊,不认识。

 

 

 

蔡徐坤想想觉得也是,光告诉他名字不行,得介绍他认识一下,才能记得牢。

 

 

 

蔡徐坤就想怎么跟小小蔡介绍王子异这个人呢。

 

 

 

千百个画面瞬间开始在蔡徐坤的脑子里周旋盘绕,他努力想从里面抽出来几个有代表性的,给小小蔡展示一下。

 

 

 

可是仔细看起来,每一个画面好像又都没有很大的区别。

 

 

 

练舞的王子异一身一脸都是汗水,目光盯着镜子,神情专注得仿佛地震都打扰不了这尊大佛。

 

 

 

但是蔡徐坤刚一往旁边走,叠好的毛巾和拧开瓶盖的水就递过来了。

 

 

 

睡着的王子异表情静谧又安稳,睫毛都乖乖的不动了,好像连熟睡时的梦都像世外桃源一样清净。

 

 

 

但是蔡徐坤稍微一翻身,温热的怀抱和安抚的亲吻就跟过来了。

 

 

 

好多好多类似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蔡徐坤就对着好多个画面里的王子异发愣。

 

 

 

蔡徐坤纳闷,王子异,怎么总是这么了解他呢。

 

 

 

蔡徐坤又想起来,王子异这个人,连我爱你都没说过几次,队里流行的土味情话也不愿意去学,每次他闹了脾气想让王子异来哄,王子异都只会一脸为难的翻来覆去叫他的名字。

 

 

 

唯一一次,他和王子异闹得凶了,心里委屈的别别扭扭,怎么都不肯听王子异的话。

 

 

 

王子异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挫败的抱紧了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无奈的和他坦白:“坤坤……我的全部,都只是你一个了。你就乖一点,好不好?”

 

 

 

当时的蔡徐坤没去细想王子异说的全部是什么意思,甚至还为王子异直到最后也没说出那三个字而耿耿于怀了好一阵子。

 

 

 

现在想想,王子异那时说的全部,真的就是全部的意思。

 

 

 

全部的注意力,全部的心思,甚至全部的人生,都是他,只有他。

 

 

 

于是蔡徐坤在想了好久以后,对十六岁的小小蔡说:王子异呢,就是随时都会知道你是冷了还是热了的人。

 

 

 

没等小小蔡回答,车子突然一个颠簸,蔡徐坤的头顶就撞到了王子异的下巴。

 

 

 

蔡徐坤刚准备开始哼唧,王子异已经连人带外套的把他揽进了怀里,揉着他撞到的地方,又落了一个吻在他眉毛上:“乖,睡吧。”

 

 

 

蔡徐坤这下就真的什么都懒得去想了。

 

 

 

但是他还惦记着要跟小小蔡最后再炫耀一句:看,我没说错吧,他真的知道的。

 

 

 

回了寝室,蔡徐坤迷迷糊糊的觉得还没有睡够,拉着王子异嘟嘟囔囔的说要继续睡。

 

 

 

王子异就拉上了窗帘,又躺回床上,抱紧了闭着眼往他怀里拱的蔡徐坤。

 

 

 

蔡徐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费力的重新把眼睛睁开,蹭着王子异的脖子叫他:“子异——”

 

 

 

王子异安抚的拍拍他的背,展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好,晚饭我来准备。”

 

 

 

蔡徐坤觉得人生很圆满了。

 

 

 

更圆满的是,在下午四点半的北京,他要和王子异一起,无忧无虑的睡一觉。

 

 

 

闭上眼的时候,蔡徐坤想,一会儿要是还能在梦里见到小小蔡,他得跟小小蔡说一声,算了,你现在还是先别惦记着王子异了,王子异是属于十九岁的蔡徐坤的。

 

 

 

全部的王子异,和王子异的全部,都是十九岁的蔡徐坤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此时此刻,在被王子异拉起来的窗帘外面,是即将到来的都市晚高峰。无数人在其中奔波忙碌,相逢对面而不识。

 

 

 

但这些和蔡徐坤无关。

 

 

 

所有孤独的,迷茫的,寒冷的,燥热的,都和他无关了。

 

 

 

因为在窗帘里面,是余生都会和他共冷暖的王子异。

 

 

 

那是彼此拥抱着的,温暖梦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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